一、道與管理
但是,道與具體事物結合,還是可“道”的,所以,才有“道之以政”,和“道之以德”的說法。莊子也說,道在螻蟻、在稊稗、在瓦甓……但是任何“可道”的“道”只是一種顯像,而不能說是道的一部分,道不是由若干有限、有形的元素組成,而是一個不可分的整體。 二、德與管理 “德”是中國文化中的關鍵詞。 三、術與管理 來源:智庫
“道”是中國思想最高的概念,儒釋道三家都談道,而且三家的道都很相似。今天,我們要在中國的文化背景下談管理,也一樣離不開“道”。
老子說,“道無為而無不為”。道是宇宙萬事萬物的原動力和最終標準,是“無不為”的,所以才“無為”(不約束、不限制、不否定)。道本身有陰陽(有陰陽才有運動),但“道”與“器”比較,道是陽性的(主動的),器是陰性的,水至陰至柔,故老子認為“幾于道”。人的思想應該像水一樣,至柔,才能“幾于道”,也就是儒家所謂的“中庸”,佛家所謂的“妙有”。管理作為宇宙間的系列活動,自有其“道”存在,這個道,需要我們去體悟。
老子又說,“道可道,非常道”,常道是不可“道”的。道是整體的、無窮的,中國文化中沒有原子論,沒有概念論,道,需要整體感悟。
管理從經驗到科學,隨著環境的變化及管理自身的發展,或許正在進入一個哲學化時代,“道”在管理中的地位與作用將日益明顯。
道在管理,體現出管理的最根本的動力源泉和評判標準,并隨著管理的結構而存在于各個部分。道在管理,有陰陽兩極,體現在內外兩篇,外篇應該在天時之變、地利之用、人和之力;內篇則結構復雜,在經營、在絜矩(制定規則)、在經權(原則與變通)、在分權、在蓄能、在養望、在均利、在安人、在競合、在知行……
正如前述,道是整體的,所以,在道的層面上,牽一發而動全身。
道與戰略不同,戰略主要是顯性的,是系列的行動綱領,道則基本是隱性的,是戰略的原因和標準。道與企業文化也不同,企業文化很多主觀的內容,而道則是純粹客觀的。
一個優秀的管理者,應該力行“悟道”,凡用心體悟,必有心得。
在市場經濟中,是否還需要“德”呢?我想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不言而喻的,肯定需要,而且,隨著**活動的日益復雜,德性將更加重要。那么,由于**成員的道德水準參差不齊,會不會有“老實人吃虧”的現象呢?或許有,但肯定不會泛濫,一者因為現代人普遍素質提高,識別能力增強;更重要的是現代信息傳播水平提高,“丑事傳千里”已不是夸張的說法。
管理者要具備什么樣的德行?正直、誠實、善良、謙卑、親和,不遷怒,不諉過,這些固然是高尚的德行,但這些僅僅是做人的基本品德,不是管理者的核心德行。管理者可以不仁慈,但不可不公正,可以不慷慨,但不可惟利是圖,見利忘義。而其最核心的是:圖大業而有靜氣,容天下而察秋毫。
何為大?合道為大。借用“大國”的說法:非廟堂之高,江湖之遠,而在于民族之魂。大不在規模,而在氣魄。
何為靜?氣定為靜。“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,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”,是一種氣定的境界。非靜者,見異思遷、人云亦云、急功近利、釣名沽譽,總之是輕率、急躁,難成大業。靜氣何來?老子說,“致虛極,守靜篤”;莊子說,“外重者內拙”;佛法說,“戒定慧”。靜氣來自于人生的態度。當然,在市場經濟**,“靜”不是對**、市場環境無動于衷,而是需要“內靜外動”。
海納百川,有容乃大。“容”自然是一種境界,一種胸懷?!八燎鍎t無魚,人至察則無徒”。但是,“容”不是縱容,而是在“明察”的基礎上對“可逆性失誤”和“無心之過”的可控制性的寬容。對管理者來說,事情發生過程中不了解、不知道,為不察,事后大發雷霆為不容,而不察與不容往往是一對孿生兄弟。
術不是境界最低的環節,而是一種同等重要的表現形式。任何“道”都需要“術”來體現、支持和實現,否則,就是大而空,最后淪為笑談。法家講霸道,有權謀和法令為術,儒家講王道,有禮樂為術?,F代管理的“術”更多,生產管理、營銷、財務、人力資源、質量控制、信息管理……
合道、明德、優術,管理者的三大功課,缺一難以成為一名優秀德管理者。但道德術對一個管理者來說,修煉與運用的頻率可能不同,可能其修煉需要的時間和精力是6:3:1,而其顯性運用的頻次可能1:3:6。而修煉的方法則包括思、學、悟、行四個方面。如果上述說法成立,就不難解釋為什么那么多管理專業的人,還不如一個高中畢業生甚至初中畢業生。
西方的文明體系中講“智”,將道與德都歸為“隱性知識”,屬于“納道歸術”,這樣的理論結構和認識角度,恐怕不利于管理理論的發展與管理者的修煉。明茨伯格大師說“管理是一門手藝”,可能是因為他已感悟到管理中有太多需要悟道的東西,但是他可能不諳中國文化,所以沒有用道與德的概念闡述出來。